*很不real。

*非常OOC。

*聪明的你一定不会当真。

/十八年来堕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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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与易烊千玺接吻，是在自己十八岁生日会后台的盥洗室，从左往右数第三个隔间里。

他上唇生得薄而翘，轻轻抿着的时候会显出一颗可爱的唇珠，实在是很适合接吻的形状。

头顶的灯光算不得昏暗，面前人勇敢而甘愿的神情清晰可见。

盥洗室很空，流水声哗啦啦回响。

王俊凯没想过，真吻上那双让自己辗转反侧过数百个夜晚的嘴唇，也不过是如梦似幻的短短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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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实是一个意外。

起因是在休息室里王源避着小马哥的耳目往他手里塞了一盒冈本，拿那种调笑促狭的语气祝他成年快乐。

千玺坐得稍远，隔岸观火般把一切都尽收眼底，也不帮王源的腔，只是在嘴角上扬一寸的地方显出他甜蜜的梨涡，笑得天真又无害。

王俊凯一直没有告诉他，其实他这个样子就已经足够诱人。

十七岁未满，易烊千玺便快要长得和自己一般高。因为匆匆从学校赶过来的缘故，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只搭了一件衬衫，里头还是他们高中的夏季校服。

才开学的时候他去剪了一次头发，现在长了一点，软软地搭在额前，虚虚盖住眉毛。年轻的脸庞没有一点修饰，也闻不到那些甜腻腻的妆粉味道，只有他喜欢的青草香与隐约的汗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望即见底的素净与葱茏。

他就端坐在彼岸，那样轻快地笑着，带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坏，和青春期里所有的男孩一样因为带着X暗示意味的玩笑开怀。

熟悉的眉眼生动得让人王俊凯恍惚，仿佛外头没有为他痴狂的万千少女这里也不是什么人来人往的演出后台。他和他应该正在一个春意攒动的午后，呼朋引伴骑着单车去江边吹风。

王俊凯一颗心动得有些厉害，只是在易烊千玺身边待着，他早该习惯这种克制。

他不动声色把视线收回来，继续和王源为了一盒冈本吵个不停，并扬言明年某人成年的时候，除了冈本，还附赠一晚五星情侣套房的使用权。

王源是个没长心的，听见竹马凶神恶煞的口气一点儿也不气，面不改色把王俊凯扔回来的烫手山芋硬塞回他的背包。打着问候主持人的幌子溜出门，末了还回头嘻嘻哈哈和王俊凯道了声谢。

“背时娃儿！”王俊凯拿重庆话冲门外吼了一句，想想又觉得自己幼稚，摸摸后脑勺对还笑吟吟的易烊千玺释怀道：“不管他，等明年他就知道好歹。”

千玺看他吃瘪的样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落井下石：“我觉得他那个礼物送得蛮好的。”

“嘿，我说这坎儿是绕不过去了是吧？”王俊凯把椅子转了个方向，朝着易烊千玺还挪了几步，“你先别说他，你的礼物呢？”

如果易烊千玺最近几日能点开微信，他会发现前面好几十条全是王俊凯对他撒泼打滚儿明敲暗示生日礼物的信息。无奈他现在还是个在读高三生，被一大群人严格管控着手机的使用权，今儿个才终于得空出门儿放个风。

所以王·不知高三疾苦·新晋大学生，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媚眼，尽抛给了一个瞎子。

易烊千玺对王俊凯这个傻不拉几的明知故问也没多想，只是怼了一句：“你怎么越长越回去了？你忘了每次的流程都是在台上才能拆生日礼物的？”

王俊凯又带着屁股底下的椅子朝易烊千玺挪了几步，一双桃花白眼快翻到天上去：“那是给粉丝看的！你自己就没有别的东西想送给我？”

易烊千玺敏锐地察觉到他大哥濒临炸毛，虽然还闹不明白原因，但现在转移话题就对了。

于是他非常严肃地喊了他队长兼大哥的全名。

王俊凯还有一堆抱怨要讲，被这一声字正腔圆的“王俊凯”全堵回肚子里，巴巴地看着易烊千玺，等着他的下文。

易烊千玺也盯着近在咫尺的王俊凯，看他圆滚滚的黑色脑袋看他线条流畅的小臂，就是不看他灼灼的眼睛，半晌，终于吐出一句：

“你军训结束果然黑了。”

王俊凯被气得笑起来，一边骂自己是个傻子一边骂易烊千玺是个呆子，也不避讳了，直追着面前人闪躲的视线看回去。

他对上那双融了琥珀的眼睛，只一眼，便一头栽倒进去，再也无法脱身。

烟雾一般浮在他们之间故作的热闹与喧嚣退潮似的极速退下去，水落石出。

王俊凯倾身，再往前一寸，轻轻搭上了易烊千玺竹节般的手腕。

“那我自己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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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霎间想不起接下来是自己筹备了许久的生日会，也想不起稍远的场馆外等着的成千上万的女孩。

他只是有些执拗地将易烊千玺带进了盥洗室，还不忘锁上门。

隔间挤进两个接近成年的男孩，狭窄得容不下一个转身。

他们离得实在太近，偏高的体温与彼此身体特有的气味交织在一起，缠成一张温柔撩人的网。

王俊凯试探着拿手捏了捏易烊千玺的耳朵，是软的，比自己的手还要烫。

可面前人的脸色也太正经了些，不笑，眼神也很平静，唯独轻轻抿起来的嘴唇有些颤抖。

看起来简直像在索吻。

王俊凯健康的心脏没由来像被针刺一般缩了一下，他收了手，尽量把两人的距离拉得开了些。现在放走易烊千玺，还只能算是一次稍稍越界的玩笑。再进一步，便再也回不了头。

一路沉默的易烊千玺像是大梦初醒，他看见王俊凯的退让。

没有半点犹豫地，他分毫不让地贴了过去。

“千玺，”王俊凯动了动发涩的喉结，好心提醒，“我会对你做一些很坏的事情。”

面前的少年许愿一般闭上了眼睛：

“没关系。”

覆水难收。

覆水何须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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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王俊凯终于尝到易烊千玺的嘴唇，迷上他只有更早。

他也理不太清两个人是怎么变成“那种关系”，试过躲避试过远离，有过一些莫名其妙的冷战与疏离。

可就像水星环绕着太阳，他们之间有些难以具象、却真切存在的引力。

或许可以被命名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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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