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WINK/狗血/OOC/慎]

 *BE预警。

*追星一周爬回来填坑。

*与原作剧情重合且过度解读就请当我在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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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邬童,尹柯一度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居然做起了梦。

梦里的邬童长高了一点,也瘦了一些,轮廓分明起来,那种熟悉的飞扬与嚣张更盛,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荷尔蒙沸腾。

女孩子们早就认识他,配合捂心口的动作叽叽喳喳叫他的名字。男孩子们对这个名字也或多或少有所耳闻,见了真人,面上虽不说什么,但对青春期各种不服的男孩们而言,一言不发便是最好的肯定与认同。

 

尹柯本来在解一道下下学期才学的物理题,恍惚听见了邬童的名字,抬起头,眼里的惊诧和一些别的东西早已收不住。他有些惶然,咬紧牙关抿着嘴唇,才发现邬童根本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自己。

他正盯着中二病发作喊着要重建棒球队的班小松,足以震慑一整支棒球队的威严气场全开。

他的声音也变了一点,青涩褪下去,气定神闲地骂人笨蛋。

 

是那个四个月又二十二天不曾见过的邬童,穿了跟他一模一样的校服外套。是陌生的,又该死地鲜活,像穿过了一个世纪,终于眉目如初地站在他面前。

尹柯不太能形容出自己是个什么感觉,像不经意得到一块儿渴盼已久的巧克力。开心惊喜都是有的,可转眼又开始惴惴地担心该把他藏到哪里。

 

“......还有一个位子在尹柯后面......”

 

邬童终于望过来,眼神锋利了许多,还掺着些晦涩不明的怨气。尹柯不自觉挺直了背脊,习题册上小滑块儿怎么运动的早已看不进去,只好掩饰着顿了顿笔。

邬童一边落座,一边隔了班小松瞧他。

 

他在找他的破绽。

尹柯心里隐约浮起这个念头,撑着那个端正的其实一戳就破的姿势,刷刷刷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草稿纸上写了些什么。

 

他不知道邬童什么时候移开的目光,只觉得这分钟真是难熬,比过往四个月零二十二天摞在一起还要漫长。思念与胆怯同时抓紧了他的心脏,像迅猛生长的丛生藤蔓,蛮不讲理地断绝了心脏的一切供氧。

但他还得撑着,哪怕现在疼得喘不过气来他也得撑着,不管有没有人看他都得撑着。

这一眼,他若是撑不住,下一眼便是万劫不复。

 

老师招呼着他们上好自习便走了。

尹柯回了神,把写满了凌乱颤抖邬童姓名的草稿纸扯下来塞进抽屉。

 

 

-

 

邬童身边很快围上一群好奇的热心群众,没营养的问题问个不停。班小松似乎因为棒球队的事对他积怨颇深,说话夹枪带棒,脑补出了阴谋论。

邬童看着手里的书,恍若未闻。

 

尹柯明目张胆地走神,专心致志写着题其实是拿余光瞟邬童。

这种事他初中做过千百次,早是熟门熟路。他只是没想到经了那件事,他还能等到温习这个动作的一天。

尹柯有些开心,从胸腔弥漫的血腥味儿里咂摸出一丝甜蜜。

不过他很快又担心起来,邬童放着好好的中加不念,跑到这棒球队升学率都完全不能比的长郡来做什么?

 

别想了。为了什么也不会是为你。

尹柯描摹着邬童专注的眉眼,最后像是写作业太久累的,把脸埋进臂弯里叹了口气。

 

不知道班小松哪句话激怒了邬童,让邬童起身撂了几句狠话离开教室。

尹柯放心不下,跟上去,在走廊拐角截住了邬童。

他应该才和班小松红过脸,面上是尹柯熟知的他奚落人后惯有的轻松邪气。

只是在看见自己的一刻全化作尖刺上的寒光凛凛。

 

邬童对他的厌恶毫不掩饰。

尹柯肚子里本来攒了一堆话不知该从何处说起,邬童这一眼倒把他看了个清醒。他们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都是多余。

邬童只是需要一个具象的尹柯来延续对他提前离场的失望与怨怼,他就把这个讨人嫌的角色扮得更生动些。

他本就是带着面具过活的人,不在乎多这一个了。

 

尹柯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他这个人本来就冷,不笑便显凶,何况现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他像每个不自知的反派配角一样,寡廉鲜耻地先发制人:“为什么突然来长郡?”

言下便是指责邬童的不依不饶,说得像自己已经认定邬童转来长郡就是为了他尹柯。

邬童随他那个经商的爹,精明得很,话里的意思听懂个七八分。像听见什么俗套的笑话,嘲讽地看着他的自作多情:“关你什么事?”

说完,便似一刻都不想再与他相对下去,匆匆离去。

 

“学校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尹柯还是放心不下他,努力把自己的声音撑得硬气一点,多嘴提醒邬童一句。

“学校你家开的?”

他不敢回头看邬童的脸,只听见这句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的反驳。

 

还是孩子就好了。

上一秒不知道为什么闹矛盾向全世界宣告“我不和你玩儿了!”,下一秒就能因为一张卡牌一个模型好得分也分不开。

 

尹柯小心翼翼回过头去,邬童已经走得很远。

越来越远。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邬童有半点偏执、锋利、拒人千里,除了天性如此,与他母亲那年的不辞而别。也有那么一部分,是拜他尹柯所赐。

这是他的罪孽,但不是他的福祉。

 

邬童医好了他的病,但能给邬童医病的人,不是他尹柯。

 

 

-

 

班小松是尹柯见过最没心没肺的人,做事儿不过脑子程度与他们班那个一丧到底的体育老师不分伯仲。

他与自己、与邬童,都不是一类人。甚至尹柯难以用几句话去定义他,因为凭尹柯理性十六年的思维,一开始真的很难理解班小松的所作所为。

一支队员自由散漫、连教练都自我放弃的棒球队,有什么好留恋的?一次次地碰壁,一次次被打击,为了一支七零八落的球队,何至于此。

班小松总爱把梦想青春之类的词语挂在嘴边,尹柯最初听了只觉得好笑。看他一次次为球队重建奔忙,还似乎一次比一次受挫前更努力。他不得不相信,世上还是有那种人的。

利益得失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也没什么条条框框能制住他自由的灵魂。他是那种只跟着自己心走的,撞了南墙不回头还想着把南墙撞破的,彻头彻尾的傻瓜。

 

尹柯最清楚,邬童一天到晚黑着脸说话也带着铮铮的硬刺儿,但其实他的血,比伪善的自己热一些。

所以班小松傻,刚好傻进邬童心坎儿里。

 

邬童最开始拗不过班小松答应教他棒球,被江狄一激脑子一热直接加入班小松八字还没一撇的球队,成为那劳什子队员后更是为班小松重建球队绞尽脑汁忙前忙后。

那些邬童自己注意到没注意到的细枝末节,都看在尹柯眼里。

他不敢断言班小松这短短几周在邬童那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他能肯定,班小松于邬童而言,是不同的。

 

即使邬童总端着一副游戏人间为非作歹的面孔,但对班小松的帮衬与纵容,他从未给过别人。

 

尹柯帮着邬童帮着班小松大闹人间,回过神来,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他那样聪明,怎么会有算错的时候。



-TBC-

18 Aug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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